第54章 十年灯·12-《我养的反派都挂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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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星辰没说话,他看着叶尘,抿了抿唇,许久后,终于道:“这次是月笙任性,我替她同你道歉,你……”

    他顿了顿,垂眸看着叶尘**的脚,终于道:“先去房里休息,这些我来处理吧。”

    “不必了。”叶尘果断抬手,虚弱道:“我这就同沈公子下山。”

    说着,叶尘握着沈景逢,艰难往外走去。沈景逢一把扶住她,让她整个人依靠在他身上。

    他明明也是满身伤痕,但在那个姑娘靠过来时,却仍旧稳如磐石。叶尘忍不住抬头看他,这个青年一如平日一样,温和从容。他感觉到她的视线,低头笑了,温和道:“莫怕。”

    说着,他便将叶尘打横抱起,转身向外面出去,莫星辰捏紧了扇子,他知道此刻不该说,也不能说,可是他眼睁睁看着他们拥抱着走出去,看着那姑娘素白脚踝上那证明是他的人的血色花纹,终于忍不住道:“你能带她去哪里呢?”

    沈景逢顿住步子,莫星辰接着道:“沈景逢,天下之大,你又能带她去哪里呢?”

    “她已经……”莫星辰艰难开口:“已经嫁给我了啊。”

    他知道这话说得无耻,说得不堪,然而这却也是事实。

    叶尘的嫁娶的仪式已经完成,天下人都知道叶尘已经是魔教的人,如果她不能活着当魔教的人,那么就只能死了葬在魔教里,再也无法出去。哪怕是莫星辰,也难以改变这样千年的习俗。

    没有任何完成了魔教这一道洗礼的人不是魔教的人却还活着的。

    哪怕莫星辰放了叶尘回去,别人却也不会相信。

    一个美人被抓上魔教整整七日,外面的风言风语早已经传得不成样子,叶尘不留在魔教,又能去哪里呢?

    沈景逢僵着身子,莫星辰上前去,朝着沈景逢伸出手来,温和道:“我会好好对她的,沈景逢。”

    叶尘没有说话,她仰头看着沈景逢,清丽的眼里一片漠然,似乎在等着他做决定。

    沈景逢没有说话,许久后,他苦涩开口。

    “你知道吗,”他说:“当年,前任魔教教主,也是这样对我母亲说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沈景逢的确是前任教主的孩子,他的母亲,也是自愿生下他的。

    当一个英俊豪气的男人从一群窝囊废中将一个女子带走,当他成为那个女人唯一的依靠,当他温柔许诺,哪怕只是床上的言语,那个女人也会当真。

    他的母亲信了,哪怕在后来遭遇种种,哪怕最后临死,却仍旧惦念着那个男人最初片刻的温柔。

    于是他握紧了叶尘的肩膀,如同握紧自己的剑,神色清明看着莫星辰,沙哑道:“天下之大,有我沈景逢的地方,自然是她叶尘的归宿。”

    “天下人嘲笑她,我护着她;”

    “天下人厌恶她,我宠爱她;”

    “天下人嫌弃她,我独娶她。”

    “这天下给她多少狼狈不堪,我就还她多少欢喜美满。”

    “只要我沈景逢活着一日,就绝容不得他人欺她辱她。”

    “莫星辰,”沈景逢认真看着莫星辰,一字一句:“叶尘不是沈秋霜,也绝不会变成沈秋霜。”

    听到这话,莫星辰愣了愣,饶是叶尘,也忍不住有几分动容。

    她握着他的衣领,垂下眼眸,三八在她脑海里“啧啧”出声:“没想到沈景逢的感情居然这么深,我果然是坏了。”

    叶尘没有说话,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她从来没这么安心过。

    沈景逢抱着她走出大殿,一如当年艾尔特将她抱下竞技场,秋雨细密缠绵,众人持刀看着他们,然而沈景逢从容不迫,低头同她说:“下雨了,我没带伞,你靠近一些。”

    叶尘应了一声,紧紧抱住他,一言不发。

    魔教的人想要往前,莫星辰叫了一声:“站住。”

    “教主?”其中一人道:“那女人可是洗礼过的!”

    话音刚落,莫星辰小扇直接抽了过去,将那人击飞出去。

    “我说让他们走!”

    莫星辰冷然出声,终于所有人不再说话,只是警惕立在两边,看着沈景逢抱着叶尘一路下山。

    沈景逢的怀抱很暖,心跳很平稳,叶尘听着那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声音,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呢?”

    “听说你出事,我就来了。”

    “沈景逢。”

    “嗯?”

    “你是不是,”叶尘仰头看他,眼里有些茫然:“很在乎我啊?”

    沈景逢没说话,他抱着她到了山脚下,走过索道,将她放在马上。

    此刻她只穿着他一件袍子,露出纤白如玉的双足,他细心将她拉扯好衣服,翻身上马,将她抱在怀里。

    马奔驰而去,叶尘终于觉得有些累了,恍惚间几乎是要睡过去,这时候,她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是啊。”

    这一声应答,全是苦涩叹息。

    她闭着眼睛,假装睡了过去。没听见叶尘回答,他放下心来,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沈景逢用自己的袍子将叶尘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路进了城里,让人开了一间房后,便迅速抱着叶尘上了楼,吩咐小二买了两套衣衫和一些叶尘开的药后,又让人打了水、拿了粥,这时候才回头去看叶尘。

    叶尘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的脸上、身上、每一寸皮肤上都绘满了红色的花纹,看得人心生可怖。

    沈景逢坐在叶尘身边,用勺子吹凉了粥,送尽叶尘口里。叶尘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很平静,很沉默,很从容。让沈景逢想起他年少时的母亲。

    她总是坐在院子门口,平静看着外面。然后会有魔教的人进来,将母亲抗进房里,里面传来哭泣声,尖叫声,之后归于一片死寂。每次他都被人关在一个小屋里,等事后去看,就会发现母亲一如平日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看着外面。

    他年少时不知道那份平静是什么,后来才明白,这样的眼神下,埋葬着如死的绝望。

    因为她知道自己回不去故土,又无法面对未来,更无法放下年幼的他,只能用这样的平静遮掩自己那早已崩溃的情绪。

    他不知道叶尘是不是这样的状态,也不知道叶尘是不是这样的想法,他看着面前这样平静的叶尘,感觉手微微颤抖。

    他想宽慰她什么,却又不敢出口,只能强忍着不安和痛苦,将一碗粥喂完她后,沙哑着声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叶尘抬眼看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心里有些激动和三八道:“他要抱我去洗澡,你说我是不是马上要面临点什么了?!”

    三八有些绝望:“你这么期待发展点什么?”

    “三八,”叶尘认真道:“你算算我几岁了。”

    “一……一百多?”三八有些算不清楚,叶尘叹了口气:“对啊,一百多年了,我早该儿孙满堂了啊……”

    “够了……”三八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上就说,不要这么委婉。”

    叶尘有些羞涩:“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嘛。”

    三八表示呵呵:“你不过就是看人家长得好,贪图他美色!”

    “才不是!”叶尘立刻一脸正直道:“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你难道不就是这种人?”

    “不,我不是!”叶尘带着浩然正气:“不要把我想象得那么肤浅!”

    “你难道不肤浅?”

    叶尘:“……”

    这天没法聊了。

    她和三八吵着嘴的时候,沈景逢将她抱在浴桶边上,颤抖着手,解开了她的衣衫。

    他做这个动作,叶尘愣了,三八也愣了,沈景逢刚刚解开衣带,见她仰头看他,便停住动作,垂着眼眸,视线没有触及她分毫,沙哑道:“你若叫停,我立刻停住。”

    “叫停!停下!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放我下来!”

    三八尖叫起来。

    然而叶尘愣愣看着沈景逢,片刻后,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沈景逢得到了许可,深吸了口气,果断将衣带扔在一边,将叶尘身上唯一一件衣服拉扯下来,然后将叶尘抱进浴桶里,紧接着自己脱了衣衫,踏了进去。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用布细细擦拭着叶尘身上朱砂绘制的符文。

    符文在他擦拭下一点点散开,露出叶尘原本面貌。沈景逢垂着眼眸,很细致将她擦干净,不带半分欲念。叶尘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对面的人。

    烛火昏黄温暖,对面公子如玉,不带半分瑕疵,在昏黄灯光下,带了一种奇异的温暖。

    她目不转睛看着他,许久后,他抬头看她,忍不住笑了:“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

    叶尘果断开口,她声音有些沙哑,沈景逢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愣,片刻后,他抬头笑了:“你喜欢就好。”

    “嗯。”

    叶尘垂下眼眸,低低应了一声。

    沈景逢握着帕子的手有些用力,这么轻轻浅浅一声嗯,他却觉得仿佛是等了许多年,于是在她声音出口的瞬间,让他觉得心上欢喜得几乎是要爆炸。

    他压制着自己心里怜惜和欢喜,将叶尘洗刷干净,而后将叶尘从浴盆里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那床上的丝绸冰冰凉凉,叶尘觉得有些冷,沈景逢抬手熄了灯,沉默着上了床。

    叶尘觉得心跳得飞快,她僵硬躺着,而身边人也僵硬躺在身边,一言不发。月光落在床尾处,照着床尾圆窗外正红的枫叶,叶尘紧张得不能呼吸,在心里小心翼翼和三八聊天。

    “你说他打算做什么?”

    “显而易见。”

    “我要不要反抗?”

    “你开心就好。”

    “三八,”叶尘苦恼道:“我感觉似乎每个世界,我都有那么一点喜欢反派,我是不是个特别花心的女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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