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正经人。-《丹霄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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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台上只剩他们两个,谢朝渊主动解答了谢朝泠未尽的疑问:“我当年也在别宫住过那么些年,里头还留了些人,偶尔会过去看看,一来二去便与那小子熟识了,他在别宫里日子过得比我好不少,一应吃穿用度陛下都没让人亏待他,就是没有自由而已,所以我教了他怎么从那狗洞里钻出来京里玩耍。”

    谢朝泠心道这一大一小分明是臭味相投罢。

    “他是先太子的儿子,淮王幸王他们没去看过他吗?那两位知不知道他其实是男儿身?”谢朝泠问。

    谢朝渊不以为然:“老四害死了先太子,想必心虚,哪里敢去看他,连今日萧氏办这寿宴老四都没来,至于老三,他回京之后倒是去过别宫几次,但那小子说他那位三叔心思太深沉了,又不苟言笑,他与他无话可说,更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

    谢朝泠不再问了,这事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若是叫人知道先太子尚有个儿子在,想必不少人心思又要活络起来。更荒唐的是,他父皇还将那孩子指给了萧氏长孙,日后这事闹出来时,啧……

    “萧氏能娶男妻,本王也能。”谢朝渊忽然道。

    谢朝泠睨他一眼:“萧氏将要娶的是乐平郡主,并非男妻,这事日后会如何,还不好说,殿下就不要跟着瞎起哄了。”

    “事在人为。”谢朝渊坚持。

    谢朝泠干脆不说了,谢朝渊是个疯子,他却是正经人,东宫太子妃绝无立个男人的道理。

    谢朝渊神色淡了些,起身道:“走吧,寿宴快开席了。”

    谢朝泠赶忙跟上去,暗想这人果然从刚才开始就憋着口气,别是在外头不好发作,准备回去再跟自己算账吧?

    往前头王府正院去,路上有谢朝渊派出去四处探消息的下人来回报,说是后院女眷那边出了大事,淑柔公主已经派了人去宫里与陛下禀报。

    听到淑柔的名字,谢朝泠目光动了动,谢朝渊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问人:“到底出了何事?”

    “公主殿下说,恂王妃手上戴的镯子,是前些日子被人从东宫库房偷盗出去的,恂王妃自然不认,两边已经闹开了。”

    谢朝渊挑眉。

    半个时辰前,女眷聚集的花厅内,各府夫人娘子们聊起时兴的衣裳、首饰、胭脂这些。恂王妃林氏手上戴了个嵌满红蓝宝石、凤舞九天样式的金镯子,十分夺目,很快有人注意到,林氏被人捧惯了,当下便十分得意地伸出手腕让众人细瞧,再之后淑柔公主突然上前去,扣住她的手,厉声问她镯子哪里来的,这事便闹了起来。

    “公主殿下说,那镯子是当年太皇太后的陪嫁之物,独一无二,只留给了太子殿下,一直存在东宫库房内,将来是要给太子妃娘娘的,前些日子东西被人偷走了,如今怎会出现在恂王妃手上,一定要她给个说法,恂王妃说是她在外头买的,公主殿下便让人去宫里禀明陛下了。”

    “在别人家的寿宴上闹出这种事情,三姐未免太不给主人家面子。”谢朝渊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藏着幸灾乐祸,他就知道这事没完,谢朝泠自己盗了东宫库房,要钓上钩的鱼绝不止那一两条。

    谢朝泠神色平静,仿佛早知如此,问谢朝渊:“这寿宴还能继续吃吗?”

    谢朝渊问他:“琳琅觉着呢?”

    谢朝泠道:“如若这场寿宴真是陛下的意思,萧家不硬着头皮办下去,只怕陛下不会高兴。”

    “不管那些,我带你去吃东西。”

    后院的事情已经传到前头,谢朝溶气急败坏去找淑柔对质,余的人都在说这事,议论纷纷。

    谢朝渊没再跟那些王爷们凑一块,领着谢朝泠独占了一张桌子,硬拉着他坐下,让他陪自己一块吃。

    “殿下,这不好吧?”谢朝泠小声提醒谢朝渊,这人也真是不像话,在人家寿宴上大摇大摆占了一整张桌子不说,还拉着他这个侍卫一块坐,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混账、不知道他俩关系不正经吗?

    “你坐着便是,吃东西,不用管别人。”

    谢朝渊亲自帮他夹菜,尽挑谢朝泠喜欢的,搁他面前碗碟里。

    四遭已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没规没矩的举动,但做这事的人是谢朝渊,好似大伙都已习以为常,最多也就是心下感叹一句恪王这个性叫人不敢恭维,很快便不将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

    谢朝泠只能算了,他肚子也饿了,真和其他府上跟来的人一起去别处吃,他自己也别扭。

    于是提起筷子,心安理得享受起谢朝渊的殷勤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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