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威儿的自闭-《福要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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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日,香芹和灵兰仍继续到账房支银子,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灵兰又与徐管事论理,终是无功而返。
双至听了,笑容越灿烂深沉,“明日再去。”
香芹她们在三次到账房的时候,连徐管事都已经不耐烦了,家里的奴婢也都只当这夫人只是个懦弱的主子,都已经这么多天支不到银子,也不与爷说一声,或许是连爷也对她没怎么上心。
徐管事在香芹他们三次取不到银子走了之后,他也使了个丫环去与胡夫人说了一声。
胡夫人此时正坐在屋子里和威儿玩珠子,听到丫环的话,眸色倏地转深。
这福双至当真是一个这么委曲求全的人么?都已经三次了,也不使个人来与她说一声,要银子的事只要和她说了,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难道她这是打算跟自己置气不成?
还是,福双至已经准备要和她对上了?
胡夫人把珠子握紧在手心里,思考着福双至究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她故意没有通知下人石拓和福双至回来的正确时间,甚至也没有与将军府的下人说过这位夫人已经是皇上诰封的二品郡夫人,为的就是想试探这位夫人到底是不是个厉害的人物,但经过她这些天的观察,这福双至的确聪慧,但性子不强,也不是个心机深的人,她没有立刻要拿回当家的大权,甚至还让她这个外人继续当家。
究竟是她还不能完全看透福双至,还是福双至真的一点也不值得担心防备?
“你去跟徐管事说一声,下次夫人再使人去拿银子,不管要多少,都给。”胡夫人对那个来传话的丫环道。
那丫环得话之后,便离开了屋里。
偌大的屋子,便只剩下胡夫人和威儿,一时寂静。
“爹爹……爹爹……”威儿扯着胡夫人的衣袖,要拿回她手中的珠子。
胡夫人眉眼间透出一份不耐,将珠子一扔,掐着威儿的手臂尖声叫道,“你爹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被人害死了!”
威儿看着刚刚还和颜悦色陪自己玩珠子的胡夫人又对他尖叫,泪水在他眼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肩膀战栗着看着她。
胡夫人深吸一口气,松开威儿,“去玩吧。”
威儿捡起珠子,瑟缩在角落,喃喃叫着,“爹爹……爹爹……”
卷一:重生九十三回:杀鸡儆猴
事不过三,当香芹和灵兰回来之后,双至便没打算再让她们到账房支银子。
“容兰,去把祥兴找来。”双至将手中的。
祥兴是石拓的贴身小厮,因为年纪还小,还留在内院,一直都在石拓书房服侍着。
“红棉,你去让上房所有丫环都到这里来一趟。”双至走出内屋,在大厅的上位坐了下来。
不到一会儿,大厅便站了起码有二十几个下人,包括洒扫婆子也在其中。
双至笑容温和的环视了她们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地开口,“这些日子真是辛苦大家乐。”
大厅上的丫环婆子们听到双至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自我回到将军府以来,每日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大家都非常关注,对此我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双至笑眯眯地道,“你们当中有些人还每日都特别将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记下来,传给某些人听,此等用心良苦的奴才,真不知是先前哪个主子调教出来的。”
丫环之中,有其中两名闻言,肩膀一颤,将头埋得更低了。
“今日之前的事儿,我不会与你们计较,今日之后,希望你们认清究竟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谁才是你们应该忠心的主子,再让我现你们谁人再乱嚼舌根,认不清主子的,该怎么惩罚,你们自己心里要拎得清。”双至声音透出一股严厉的气势,目光冷然扫了那些丫环婆子一眼,她早想找一日来让这些身在她上房心却在别的地方的丫环好好认清形势了,隐忍了几日,这些人还真以为她是良善好欺的小猫。
这三天她让香芹去账房支不到银子,也没有与石拓说,故意让自己处于一个低姿态的位置,就是为了想看看究竟哪些人是在看好戏,哪些人是真的站在她这边。
当奴才的都是需要有眼色的,在上房做事的奴才更加要比其他房的要机灵一些,双至虽然还未真正当家做主,但平日石拓待她态度如何,这些在上房做事的奴才最是清楚,如果是醒目的,就应该心里有数要认准她这个主子才是。
这三天,有些丫环暗里哀怨自己跟了双至这么一个懦弱的主子,没有势力没有权利,连个账房都能欺到头上,当初还高兴能到上房来服侍,如今还不如到别房的屋里去,至少还不必受那些闲气,给别房的丫环取笑。也有些丫环婆子在为双至不值,暗骂那账房奴大欺主。
谁人是鬼谁人是神,双至此时已经心中有数,但她知道目前而言,上房多数下人对她都是忠心的,认定她才是正经的主子,至于那几个被收买的,她自也是有安排的。
祥兴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厅站了许多奴才,他也不看多两眼,只是很恭敬地来到双至前面,行了一礼,“夫人。”
双至对祥兴一笑,“祥兴,你带上几个婆子,去账房把徐管事请过来。”
祥兴闻言,清楚夫人这下是准备拿徐管事开刀了,他这几日还在纳闷,怎么夫人就任由一个奴才欺到头上了,他这个当奴才的,好几次都想跟爷说一下,可是偏偏这几天爷忙得都不见人,连书房也没去了。
“等等。”在祥兴转身的时候,双至唤住他。
“香芹和灵兰你们也去,让账房所有的人都过来。”双至轻声道。
香芹应了一声,在大厅上选了两名身材比较强壮的洒扫婆子,一行人快步往账房而去。
路上经过几个院子,丫环们见了,都诧异怎么上房的丫环今日气势有些不一样了,好像要变天了似的。
而在自己屋里的媚姨娘听到丫环来传话,缓缓绽开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看了,这内院该热闹了。
那徐管事是给两个洒扫婆子扭着到上房的,一路上嚷嚷不停,道是一定要到爷面前告这些不将他放眼里的奴才们。
到了大厅,徐管事见到站满了人,心里也是一顿,但看到那坐在上柔和笑着的夫人,他心里也就定了一些,经过这几日,他早就没将这个夫人放在心上了。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小的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给小的难看?”
徐管事挣脱开那两个婆子的手,掸了掸衣袖,直直看向双至。
双至微微笑着,对两个婆子柔声道,“你们怎能这样粗鲁对待徐管事?下次要客气一些了。”
两个婆子忍住笑,“是,夫人。”
徐管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好火,“不知夫人要小的过来有何要事?”
双至睨了他一眼,道,“徐管事,我听说到你那儿支钱,必得经过胡夫人的同意是吗?”
徐管事道,“这规矩向来如此,小的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是谁定的?”双至又问。
徐管事略显迟疑,“这……这都是以前定下的,各房谁要支银子,得跟管事的说一声,胡夫人这内院两年了,一直都是这样的,难道奴才们没和夫人您提过吗?”
“徐管事,我是何人?”双至眼尾轻扬,声音更加柔和地问。
徐管事一愣,这夫人怎么问的话都这般奇怪,“您是夫人,是小人的主子。”
双至笑容更深,“当主子的要用银子,还得经过一个外人的同意,徐管事,这又是谁定下的规矩?”
徐管事看着笑容满面的夫人,“心里突然感到莫名的有些慌,“这……这向来都是如此。”
“向来都是如此?你的意思是说,就是爷要拿银子,也得问过胡夫人的意见?”双至挑眉一扫,冷声问道。
“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前都是这样的,媚姨娘她们几个房里要支钱,都得跟胡夫人说一声,不然小的这不好登记。”徐管事额头迸出冷汗,心里暗叫怎么胡夫人到现在还不来,他都使了眼色让丫环去通知她了。
啪!突然,香芹一个大耳刮子扫在徐管事脸上,未等徐管事开口,她已冷冷开口,“夫人是奴才吗?皇上诰封的郡夫人能和小妾相比,徐管事,你可真有胆量啊。”
徐管事捂着脸,瞠大眼,“你打我,你敢打我?”
香芹冷笑,“我就替夫人打你了,你想如何?”
祥兴在一旁冷冷道,“徐管事,你是拎不清谁才是将军府的主子了。”
徐管事看着这个将军身边的贴身小厮,连他也是对夫人恭恭敬敬的,更别说如今站在大厅里的各个丫环,哪一个敢在夫人面前抬头大声说话。
只有他……竟然看不清楚形势,一头撞在刀头上了。
“可是……那,那胡夫人也没交代,小的以为……以为她还是管家的。”徐管事结结巴巴地开口。
“是胡夫人与你亲口说的,我到账房拿银子需要经过她的同意?”双至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今日她借着徐管事敲打胡夫人,目的也不是想要和她撕破脸。
她当然也知道胡夫人故意要让下人们认为她这个夫人懦弱可欺,甚至还故意制造假象,让大家以为石拓不看重她,特别是在石拓回来之后,一直忙于差务,与她少有接触,让家里的奴才们都以为石拓真的是没将她放心里。
而且在她进门当日,石拓已经明明白白吩咐了胡夫人,往后家里事情都由她这个夫人说了算,这胡夫人倒好,没几日便将账本拿了回去,继续当她的管事,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徐管事不给她支银子。
徐管事哑口无言,胡夫人没有这样说过,是他一直以为这样做能讨好胡夫人,所以才自作主张刁难夫人的丫环,怎么知道原来夫人不是他想象的那么怯弱委曲求全的人。
双至笑了笑,对徐管事后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问道,“你是在账房作甚的?”
那男子回道,“回夫人,小的是账房的副手。”
“叫什么名字?”双至问。
“小的叫马俊。”马俊回道。
“以后就由你接替徐管事的位置,一会儿把事情交接一下。”双至对他微笑,这马俊她是有打听过的,家里有一老母,刚娶了房妻子,为人憨厚,不懂得阿谀奉承,是个认真实干的人。
徐管事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夫人,您的意思是?”
双至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既然徐管事不服我当主子,那就只能请你另谋高就了,马管事,一会儿给徐管事清算一下月钱,再多给他两个月的月钱,免得别人当咱们将军府欺负人了。”
马俊难掩脸上的喜悦,这……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啊,“是,夫人,多谢夫人提拔!”
徐管事气得手指都颤抖了,“夫人,里众人,看那祥兴以一种同情的目光望着他,他便知道自己真的是无路可退了。
双至浅笑,看着徐管事灰白的脸色,心里暗想,那胡夫人……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卷一:重生九十四回:波涛暗涌
虽然双至并没有直接要胡夫人交出将军府的当家大权,但将军府所有的下人都清楚明白原来这个夫人,并不是他们所看到的那般软弱。
他们都在静观其变,不知是胡夫人最终守住大权,还是夫人成功当家。
双至和胡夫人并没有做出什么针锋相对,这个将军府也没有那种硝烟弥漫,但就是让人忍不住感到紧张,好像这两人都处于一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就看谁先出手,对方一定会一口咬住不放。
其实论身份地位来看,胡夫人根本不能和双至争,她只是一个寡妇,是一个外人,她能留在将军府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婆家容不下她,如果不是她带着威儿在外独住会被某些有权势的人滋扰,她也不会住在将军府。
所以,在经过徐管事的事情之后,将军府大部分下人都不太看好胡夫人。
别说福双至是皇上诰封的郡夫人,就是看爷对夫人的态度,那也绝对让所有人不敢再继续在夫人面前放肆,是谁说爷不看重夫人的?简直是瞎了眼,看那祥兴在夫人面前,那叫一个尊敬,那叫一个狗腿。
当然,双至和胡夫人这种还没浮出水面,表面依然风平浪静,暗里是否波涛汹涌的局势都只是下人们的猜测,实际上,胡夫人还是那样笑容温和亲切,似乎双至对徐管事的开刀并没有影响她半分心情。
但也只是大部分这样认为,当然还有一些不以为然,认为这只是夫人支不到银子恼羞成怒的后果,相信过后她就后悔了。
再说双至免去徐管事账房一职之后,也算是在将军府立威了,她很清楚今日这事有心之人定是能明白她的意思,所以她也不急着去让胡夫人把该交的东西交给她,她在等,等胡夫人来找她。
二天,双至刚起身没多久,媚姨娘便过来请安了。
“坐下一起吃早饭吧。”双至对站在她旁边的媚姨娘笑道。
媚姨娘正在暗中观察双至的眼神脸色,被她这样突然转头叫她,她还真有些愣神,“啊,这……这不和规矩,婢妾不敢与夫人同桌吃饭。”
“坐下吧,你不像会拘束这些礼节的人。”双至看了她一眼,让小丫环再准备了一副碗筷。
媚姨娘灿烂一笑,真不客气坐了下来,“夫人,那婢妾就斗胆了。”
双至睨了她一眼,“你也是斗胆?媚姨娘,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媚姨娘笑容微滞,“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院里有哪些丫环是存着别的心思,你不是挺清楚的吗?要不是媚姨娘你提醒,我还真不知是哪个人敢把我这儿的事说出去,你这招借力打力挺不错的嘛。”双至勺了一口洁白如玉的白粥含入嘴里,慢慢咀嚼,似笑非笑看着媚姨娘。
媚姨娘脸色微变,急忙解释,“婢妾绝无这样的心思,只是……只是不想夫人您被出卖了还不知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用紧张,这粥不错,试试吧。”双至笑道。
媚姨娘却是惊出一身冷汗,今日她总算领略到这位夫人的厉害了,原来她早就把什么都看透了,看了以后她做事还要更谨慎一些。
“谢谢夫人。”媚姨娘小心翼翼地道。
“媚姨娘,你跟了石拓就几年?”双至似随意问着,神态很悠闲地吃着粥。
媚姨娘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才道,“四年了,婢妾十五岁的时候,便被林大人送到爷这里,当时爷还不是大将军,只是副将。”
双至唇边笑容微微绽放,“石拓以前也是这么不爱说话?”
媚姨娘道,“爷当副将的时候,只有一处小宅子,婢妾在那宅子住了一年,才见到爷的。”
“嗯?”双至讶异看她,不大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媚姨娘苦笑,这夫人怎么尽是在打听石拓以前的事情,难不成想要从中抓到她的什么把柄么?“爷常年都在战场,就是不打战的时候,爷是在军营里,很少回宅子,这四年来,爷就在婢妾屋里留过几个晚上,就是两年前别的将军给爷送了歌姬,也是在这将军府呆了半年,才能让爷到她屋里去。”
双至眸色微转,“歌姬?”
媚姨娘一怔,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呃,那……那歌姬已经被爷赶出府了。”
“为什么?”双至问道。
“那歌姬硬要去爷的书房,惹怒了爷。”媚姨娘仔细看着双至的脸色,没有不悦,还好还好。
原来石拓真的不喜欢别人去他的书房啊,真是怪癖。
她现在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这石拓明明有小妾,却一直没有子嗣的原因,原来他一年到头根本没有人家屋里呆几天,这个现,让她还真莫名的感到窃喜。还有淡淡的甜蜜。
接着,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媚姨娘没想到自己在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福双至面前竟然也会感到紧张。
双至吃饱后,见媚姨娘碗里的粥还没怎么动,便轻笑道,“媚姨娘,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日你在我面前不是挺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吧。”
媚姨娘干笑几声,就是以前太小看福双至了,才敢什么都说。
这时,灵兰走了进来,给双至行了一礼,“夫人,胡夫人在外面求见。”
双至嘴角微勾,“请胡夫人进来。”
媚姨娘听到那胡夫人进来,便起身道,“夫人,那婢妾就先告退了。”
双至笑了笑,“无妨,也不是说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大事儿。”
媚姨娘闻言,站到双至身后,心里暗想不知夫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也想连她也对付了?可是看起来又不像。
胡夫人进来的时候,见到媚姨娘也在,眼底闪过一抹流光,脸上笑容依旧温婉亲切。
“夫人。”她盈盈给双至行了一礼,手里抱着一摞账本。
“胡夫人,请坐,胡夫人今日气色不佳,没什么事儿吧?”双至笑得端雅大方,好像昨日并没有生徐管事那件事一样。
胡夫人笑道,“没事儿,许是昨日夜里威儿噩梦,没睡好呢。”
双至对威儿有几分怜爱,听到他噩梦,便关心到,“威儿没事吧?我本想着今日再让他过来作耍的。”
胡夫人对双至的关心报以感激一笑,“多谢夫人关心,威儿自从他父亲过世之后便常常会在夜里噩梦,拜托醒来便没事了。”
“让小厨房煮些安神的茶给威儿喝,总是噩梦也不好。”双至道。
胡夫人眉眼间浮出几分疚意,“都怪我平日太少时间陪威儿,一直以来我都只顾着想要报答将军,为将军打理好这个内院,不过如今夫人您回来了,这管家自然不必我这个外人插手,而我也想多一些时间陪威儿,夫人,这是家里的账本和钥匙,我全数交还给您。”
双至直直盯了胡夫人一眼,想知道这话从她嘴里出来究竟有几分的真心实意。
胡夫人低垂着眼睑,她也在赌,她今日低姿态交出大权,并非真心,只是想要让福双至对她放下戒心,如果福双至真是一个聪明人,她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拿回当家权利。
不过她低估了双至的挑战能力,她从来不是一个害怕困难的人。
“如此,我也不好再劳烦胡夫人,往后胡夫人只管在将军府住下,安心陪伴威儿,威儿如今还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家里的事,胡夫人就不要操心了。”双至一副体贴人心的温柔,似没看见胡夫人突然笑容僵住的表情。
胡夫人扯了扯嘴角,很努力才让自己看起来仍然温婉大方,“多谢夫人,这是账房的钥匙和账本,我这就去交代各房管事,让他们过来与您交代家里的大小事情。”
“不急,家里的管事我还不甚清楚,待我想问话了,再让他们过来也行,这事不必麻烦胡夫人了。”双至给香芹递了个眼色,香芹上前从胡夫人手里接过账册和钥匙。
胡夫人一笑,然后有些迟疑道,“夫人,我听闻你将年节收来的礼物都送去道观了?”
双至臻微点,“把礼物送去清水观,行善积福,既能帮助道姑们收养孤儿,也能解决这些礼物,不是挺好的么?”
“可是将军不喜受礼,这样做,难免让人以为将军承了别人的人情。”胡夫人咬了咬唇,忍着心里的烦躁仍然浅笑道。
“热与人之间便是我承你一个情,你受我一礼,不能因为喜好而断了与他人的关系。”双至淡淡道,她不是个迂腐的人,装清高不收礼只会让石拓在朝廷的人际关系变差,而且人家送礼也不是来贿赂石拓,只是一种示好,她将一些有贿赂成分的礼物以那些人的名义捐赠给道观,这样做也是想让那些人知道,与将军交好可以,但想贿赂石拓,怕是找错地方了。
胡夫人闻言,嘴里的话滞住了,如今她已经不是管家的,还有什么立场去跟福双至说这些?想到自己两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要毁在福双至手里,她心里不由得感到不甘心和怨恨。
她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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